博阳大陆,希宏释府邸。

大厅内,气氛稍显凝重。

虽然这会子诸位南疆帝师,已经知道府尊被夺舍了。

但正因为这样,他们的心情,才愈发沉重。

效忠的目标没了。

他们这些南疆出身的人,该何去何从?

至于继续效忠“范爵”?

开什么玩笑,哪个帝师心中没有点傲气?

别说假范爵对他们如此不待见了,就算假范爵依旧信任他们。

单凭一个非老府尊血脉,便足以让这几个南疆帝师离心离德了。

想让他们如舔狗一样,继续侍奉“范爵”?

那就是在做梦!

这一点,不管是希宏释,还是艾罗立、段世平、窦英、蒯守都心知肚明。

眼下气氛凝重的,无非是他们找不到出路。

继续效忠假范爵,已经被pass!

那么,他们该何去何从?

是改投他人?

还是脱离范爵后,谋求自立?

“老希,说句话,你心下可是已经有了打算?”

看到气氛凝重,最先受不了的是老不修艾罗立,他皱眉看向希宏释,问道。

在他看来,希宏释怕是应该想好了出路。

说不定,他已经想着去投奔自己的老情人杨诗紫了。

艾罗立承认,这是条很好的出路。

杨诗紫效力的是学宫,而学宫终究依然是天下正统。

效力学宫,天经地义,谁都

无可指摘。

哪怕他们背弃范爵,疑似有背主不忠之嫌。

但若是投奔的对象是学宫,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毕竟,学宫可比你一个地方土霸主要正统多了。

但问题是……学宫如今掌握在叶寻手中。

叶寻这个人呢,艾罗立认可对方是天才,很有能力。

只是,他和叶寻有些恩怨。

嗯,当年那个叫啥来着的……哦,郝任麒,就是死在叶寻手中。

而郝任麒,是他的亲传弟子之一。

虽然,这会子艾罗立早已知道,郝任麒是死有余辜,可是他依旧拉不下面子,去投奔一个有旧日恩怨的小辈啊。

这让艾罗立心下有些犯难。

“去投奔学宫罢。”

“如今,老杨她在学宫混得风生水起,夜师他们同样如此!”

“可以说,学宫天然就是咱们南疆系的大本营,不去投奔学宫,难道还想让咱们几个自立不成?”

“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虽是帝师,却无雄才伟略,根本成不了气候!”

段世平目光扫过众人,迟疑了一下,说道。

在众人中,他心中是最偏向投奔学宫的。

一来,学宫拥有大义名分,投奔学宫,说出去也好听。

二来他和叶寻、顾云辞等人,也并无什么矛盾,投奔学宫于他而言,全无心理负担。

“学宫是个好去处,只是……咱

们堂堂帝师,屈居一个小辈之下,多少有些跌份罢?”

闻言,窦英面露为难的神色。

窦英这家伙好面子,往往会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大。

于他而言,他是拉不下脸去效忠一个师者分位不如他们的小辈。

“投靠叶寻不仅跌份,恐怕还未必会得到信任,到时候咱们若是处境不佳,总不能再来一次背弃罢?”

蒯守也面露难色的说道。

若说窦英只是单纯的好面子的话。

那这个蒯守,就多少有些“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意思。

这家伙喜欢阴谋论。

往往会把人性往恶的方向去想。

在他看来,叶寻未必会信任他们。

毕竟,虽同为中立派,但他和窦英,却与性子相对和平的段世平不同,他们对叶寻这样的开明派后起之秀,多少怀有些恶意。

虽说叶寻不一定知道这些。

“窦兄,夜师他们都能放下一身段,去辅佐叶寻,难道咱们就放不下矜持了?还是说咱们比夜师的脸面还大?”段世平闻言,目视窦英说道。

说完这句,他又转头看向蒯守,道:“老杨多次和叶寻作对,都能被委以重任,你又担心什么?”

这两句话一出,窦英和蒯守,顿时闭嘴了。

是啊,夜师都能给叶寻打下手,咱难道就不行了?就算有人要耻笑,也该先笑夜师才

是。

对啊,老杨现在不也手握重权么,我担心个球啊!

窦英、蒯守两人心中顾虑顿消,整个人如释重负。

俩人心中想着,齐齐将目光扫向了艾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