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师大陆。

稷下学宫,暖阁。

“夜师,希宏释昨夜联系我了,我按你给的说词,把‘范爵’被夺舍的消息,告知了他。”

盘坐于矮几前的杨诗紫,端着茶盏,轻啜一口,缓缓说道。

听她的话,她之所以会和希宏释这么说,似是夜临的授意。

“嗯。”

夜临闻言,面上并无太多的波澜,只是端着古瓷茶盅,嗅了嗅飘散而出的淡淡茶香。

杨诗紫见状,面上抹过一丝犹豫的神色。

似想开口询问什么,最后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想问就问罢,在老夫面前,又何须顾忌?”

夜临虽未去看杨诗紫,却仿佛对杨诗紫的反应了若指掌一般,保养的很好的俊朗面庞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此言一出,杨诗紫登时按捺不住了。

“夜师,‘范爵’被夺舍是真的?还是……”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疑惑。

虽然,她按照夜临的吩咐,将消息透露给了希宏释,但她对此却深有怀疑。

毕竟,前些天夜临突然找到她,将这些告诉她的时候,并未解释真实性。

这让杨诗紫一直惊疑不定。

“放心,是真的。”夜临闻言,抬起头看了杨诗紫一眼,笑道:“你与希小子怎么说都是道侣,老夫怎会拿假话让你去糊弄希小子?”

“再说

,如今你也算是叶小子的得力助手,自当知道他心中之志!”

“可以说,天下师者,唯有他能变千年之未变,改天下之格局!”

“老夫都盼着他成功呢,又怎会因为这等小事,而让他的一个得力助手离心离德?”

夜临的话,让杨诗紫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她一颗心,却终于落地了。

只要不是在骗希宏释就好。

她和希宏释是道侣,虽然这些年彼此都因为修为日渐精进,变得聚多离少了。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希望希宏释因她而受到欺骗。

“杨师,夜师之所以让你把这消息告知希宏释,是存着想让他们归附学宫的心思。”

“所以……你大可放心。”

边上,一直没开口,只是在品着香茗的顾云辞,放下手中茶盅,笑道。

“明白了!”杨诗紫闻言,点了点头。

对于顾云辞的话,她可不敢轻忽。

说句不好听的。

如今顾云辞才是他们学宫南疆四帝师中的南波旺!

他的话语权,甚至比夜临还大。

至于原因嘛……谁叫他和叶寻是好基友!

论关系,顾云辞和叶寻,才是真正的亲密无间。

原扛把子夜临,终究因为年龄、辈分等等问题,和叶寻稍稍隔了一层。

故此,顾云辞的话,就代表了真

正的一锤定音。

他说大可放心,那就真不需要再有任何怀疑了。

“老府尊一脉,竟就此绝嗣,可惜,可悲,可叹!”

帝师徐泽摇了摇头,面露感慨之色。

作为南疆八大帝师之一,他曾经也对老府尊忠心耿耿。

只不过,随着老府尊日益老去,对于南疆学府的掌控力,大不如前之后。

便开始放任学府派系斗争。

失望之余的徐泽,对于老府尊也渐渐失去了忠心。

只是,这会子想来,堂堂一代人杰的老府尊,却连最后一个子嗣都没保证,怎么看都有些悲凉。

老府尊有儿子,只不过他的那些儿子,皆无长寿之相,早早便离世了。

孙儿辈中,更是多为腐朽庸碌之人。

除了一个范爵,可堪造就外,竟再无一人成材。

本来嘛,老府尊的这些无能孙儿,当个混吃等死的米虫,也未尝不可。

但据徐泽听到的消息,这些无能孙儿,自范爵上位后,全都暴毙了。

再加上,现在范爵又被夜师推算出,已为老怪所夺舍。

至此,老府尊留下的血脉,竟全数断绝了。

堂堂南疆范家,也仅仅只剩下一些旁支,勉强保存了下来。

不过,旁支终究是旁支,从血脉上来算,和老府尊一脉,早已相隔甚远。

徐泽才会有此感慨。

“一切皆是命罢了,小徐你缘何看不透?”

夜临扫了徐泽一眼,淡淡的说道。

徐泽闻言,面露愧色。

“夜师说的是。”

说归这么说,但他心下终究有些惭愧。

我的心境还不够高啊,远不如夜师那般淡然。

“夜师,那需要我再做些什么吗?比如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