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显是惯犯,一手掐着苏南书的脖子,另一只手顺着腰摸过去,手指头一挑,裙带就散开了,外面的罩裙紧跟着就脱落了下来。

那男人欺身压了下,贪婪地嗅着她颈间的香气。

苏南书一阵恶寒,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撑起来——

是萧勉?!

他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家里,对自己的嫂子强行不轨之事?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苏南书抬脚冲着他的命根子踢了过去,趁他吃痛的当儿,转身爬起来,顾不得衣衫散乱,便冲着祠堂疯跑。

【救命——萧城!!救命!】

不喊倒罢了,她这一喊,旁边门洞里又跑出来一个人,从身后攥住她的头发向下一拽,将她整个人压在墙上,另一只手顺势便捂住她的嘴。

这人下手更狠些,见苏南书挣扎,直接抡圆了胳膊,冲着她的脸就是一耳光,紧接着把不知从哪淘来的破布塞进她的口中。

那块破布又脏又臭,苏南书忍不住干呕,她身子虚,这么一来二去地折腾早受不住了,胸口像压着巨石,任凭她怎么用力呼吸,那股窒息感总是挥之不去。

脑仁儿像是被沸水煮着,一抽一抽地疼,眼前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别打坏了!】萧勉在身后压着嗓子怒喝,【滚!去巷子口守着点萧城,别让他妨碍老子好事!】

苏南书靠着墙,想要呕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萧勉用腰带绑住她的手腕,发疯一样撕扯她的裙子。

【嘶拉——】

云锦脆弱,稍一用力就扯出个口子。

苏南书双手冰凉,仰着头,不再动了。

相较于失身,她现在更恐惧的,是越来越重的窒息感,她就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越拼命挣扎,越能感受到身体里的氧气正在一点一点流失出去。

腿上有了丝丝凉意,她向下看去,裙摆已经烂了,鞋子也不知所踪,腿上大大小小尽是淤青,暴露在外面。

痛觉和触觉在极度缺氧的状况下已经丧失了,苏南书将额头抵在青石板上,凉意一点点浸透额头,她才可以确定自己还活着。

她忽然想,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那也太丢脸了,连个囫囵的衣服也没有,样子一定很难看——

爹娘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该多难过啊——

一滴眼泪从苏南书的眼角缓缓流下,滴落在青石板上。

恍然间,萧勉好像停住了,不知是不是幻觉,苏南书睁开眼,瞧见萧勉跪坐在地上,伸着手,惊惶地指着前头。

【你——你杀人——萧城!你杀人——】

萧城么?

苏南书抬抬头,鼻端缓缓飘过一阵熟悉的茉莉花香气,紧接着就看到萧城那件熟悉的,已经磨得起了毛边的衣角。

委屈一下子取代了所有情绪,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啜泣起来。

随着萧城一步步靠近,萧勉瘫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后退着。

萧城不是相州城里的纨绔,他是真的杀过人的,当年北狄突袭,劫持粮草,萧城一人提枪上马,追出十里地,将近十个蛮人斩于马下。

浑身是血地赶着马车回到了军营,将士们都传,他回来的时候,马车上的血淋了一路,枪尖儿上,还隐隐冒着热气呢。

萧勉一骨碌翻身爬起,想要逃走。

他哪里逃得掉,萧城一把抓起他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扽了回来,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紧接着就是一个利落的过肩摔,萧勉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直接仰面摔在地上。

他刚要求饶,谁知萧城仍不算完,脚踩着他的胸脯子,手上一用力,竟生生将他的左胳膊卸了下来!

【啊!!】

一阵刺骨的疼,萧勉疼的窝在地上直打滚,额头当即就冒出冷汗来。

【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我色胆包天,我罪该万死!你饶了我!】

他咬着牙,佝偻着背,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头。

萧城垂着眼睛看他,眼底没有因求饶带来一丝波动,他缓缓说,【不急,还有一只。】

说罢,一脚踹在萧勉胸口上,手攥住另一支完好的胳膊,向萧勉身后背去。

【咔】地一声,萧勉两只手顿时就像被烤化的泥塑一样,软软烂烂地瘫了下来。

萧城走到他身边,掰过萧勉的下巴,强迫他看向巷子口的尸体。

那是他姨母家的弟弟,如今被人拧断了脑袋,八尺大汉躺在巷子口,脸扭到了后背上,七窍内皆是血,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

【看到了吗?把他拉回头,放在床头,多看几遍,也算让你——预习一下再招惹苏南书的死法。】

萧城面无表情,拍了拍萧勉的脸。

萧勉抬头看他,萧城此时像是变了一个人,嚣张,桀骜,还有点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