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睡醒。

昨天一整天都处于全力比赛的紧绷状态,又热又累,他冲完澡躺在床上后都还有一种自己浑身上下还在被咸涩汗水泡发了的别扭酸软感。

只是迷迷糊糊间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才努力翻了个身摔下床,然后在床边地毯上又坐了会儿才勉强提起精神过来开门。

还有点摸不清楚状况的少年和自家后怕不已的教练僵硬对视。

戚本树见余曜没事就已经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哪里还会计较什么巨响不巨响,几句话把误会说清,就继续围着徒弟殷勤打转。

“我就知道你昨天热气,专门给你做了消暑清凉的鸡屎藤糖水,放楼下桌子上了,咱们现在就下去吃?”

余曜又打了个哈欠清醒了点,脑筋转了转,才想明白那声巨响大约是自己摔下床的声音。

他耳尖红了下,见教练已经换了话题,就借坡下驴地含糊答应下来,而后——

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房主任印满葫芦娃和米老鼠的老头乐大裤衩和塑料大拖鞋上。

有点可爱,还有点接地气。

就是跟领导的身份,咳咳

() ,不太相衬。

余曜忍不住地想。

下一秒就立刻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目光。

但房主任何许人也。

没这点眼力见儿,也不可能成为总局的话事人。

他扭头看向了罪魁祸首。

微圆润发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很有点不怒自威的领导架势。

戚本树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太过心急惹了祸了。

想到这可是总局数一数二的实权领导。

谈笑间一句话能定一个冷门项目生死的那种!

戚本树浑身的冷汗一拥而上,脸也红成了猴屁股,磕磕绊绊地试图解释。

“那什么……我也是……”

眼看自家教练即将把事情上升到某种没必要的高度,一旁的少年很自然地开口接过话茬。

“房主任,您要和我们一起喝点糖水吗?”

余曜微微笑着,目光坦荡荡地看向这位华国代表团的最高领导。

他是在光明正大地赌。

赌这位大领导绝不会因为这点无足轻重的小事生气。

虽然从未从过政,但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余曜早就发现越是大公司的董事,政府高级机关的领导,越是讲究笑容满面,和气大度。

心胸狭隘的人终归还是少数。

至少眼前的房主任肯定不在此列。

要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在被各队哄抢时及时收到他的邀请,能够住在这栋实则只给代表团高层提供的特殊别墅里。

余曜压根没有掩饰自己意图的意思。

这种大大方方的说话语气让人一听就心生好感。

房主任也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没有生气。

他只是刻意把视线在少年不闪不避的脸庞上定了定,见余曜笑容不变,就哈哈地笑了两声缓解了气氛,对着惴惴不安的戚本树道。

“鸡屎藤糖水?y省夏天常喝的那个?这敢情好,你看我能蹭小余的光来上一碗吗?”

“诶诶!当然没问题!”

戚本树福至心灵般地明白了房主任是打算轻轻揭过了。

他松一口气,眉开眼笑,“我做了好几个人的份儿,主任您要是喜欢,只管敞开了喝!”

“那我和小余也得先去洗个脸。”

房主任摆摆手,自己先回了卧室,“你们一会自己喝,桌上给我留一碗就行!”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默契了。

余曜和戚本树对视一眼,都清楚这事就算是彻底过去了。

“我也要洗漱一下。”

余曜把房门拉开,挑挑眉,带着点促狭笑意,“戚教你要进来等吗?”

话外之意,他的房门可经不起踹了。

戚本树一下被逗乐了,“我就在客厅等!”

说完就扭头去了楼下。

余曜三言两语收拾好烂摊子,困意也已经彻底消失了。

没想到一大早就开

始鸡飞狗跳。

他笑着摇摇头,走进卫生间,三下五除二地洗漱收拾好自己,又把床尾懒猫也收拾好,就换上在y省时买的沙滩套装,下楼来了客厅。

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吃的喝的。

除了戚本树亲手做好带来的鸡屎藤糖水外,还有一堆热气腾腾的吃食。

食堂热爱的法棍自不必说,各国特色美食基本上都全乎了,光是华国风味的就有四五样。

余曜的眼角抽了抽,“戚教,一个人只有一个胃。”

戚本树这会也有心情和徒弟说笑了,“那你尽力吃,我的胃属回收站的,剩下的统统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