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带着微笑,珍惜的把字画擦干净,用软布包上。

沈知澜不禁摇头,沈与钰身上随便一个压襟的玉佩都价值百金,却对一副价值不过二十两的字画这么珍惜。

“心头爱物,价比千金,这中间的趣味,可不是用银子来衡量的。”沈与钰笑道,“不过你怎么不去挑两件?没准也能找到喜欢的。”

沈知澜瞄了一眼书画斋老板立的牌子,一件五两,摇摇头,“我不去,因为我输不起。”

“嗯?”沈与钰疑惑。

“来买字画,嘴上说着涨跌随心,其实各个都盼着能一下淘换到价值千金的宝贝。涨了还好,跌了肯定指天骂地。”沈知澜道:“我也不能例外嘛,要是买到不值钱的东西,我肯定得心痛一个月,念叨二个月。为了避免这种可能,我决定从源头斩断,那就是,不买!”

沈与钰目瞪口呆,随后又笑:“你倒是直言直语,快人快语,不过敞亮。”

若是别人,定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掩饰这种心理。

“不过今天

我做东,当然要让客人尽兴,我出银子你来挑,当做送你的礼物,如何?”()

那我肯定挽起袖子就上了。沈知澜也不扭捏,来来来,你更喜欢什么东西?砚台还是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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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意就好。”话虽这么说,沈与钰却盯着摆件的区域。

沈知澜轻巧的跳进摆件区,踮着脚小心翼翼的巡视,在众多的砚台,笔洗和摆件中一一扫过,最后挑中了一块雕刻了小猫扑球的砚台。

这砚台的材质一般,但是雕工不错,尤其是墨色上一点白,被巧妙做成了小猫爪下滚动的毛球,造型生动,妙趣横生。

沈与钰去付钱,沈知澜借用老板家的水盆,小心把上面的浮灰擦干净,露出石材的底色。

沈与锐发出一声嗤笑,这一看就是最普通的材质,也就是没见过世面,这才当个宝贝似的。

“确实漂亮。”沈与钰跟着过来帮忙拧帕子,擦拭干净砚台上的水分,看起来更好看了。

沈知澜拿着砚台,翻来覆去欣赏,十分满意。挑东西不在于贵,而在于自己喜欢,喜欢就是最大的加成。

咦?

他的指腹在砚台底部来回摸索,底下似乎有刻痕?

把砚台翻转,指甲轻轻在刻痕上刮过,能感觉到的确有什么痕迹。

“或许是上一任主人留下只言片语,等待有缘人拾得。”沈与钰猜,这种心照不宣只等机缘的做法,简直戳中了沈与钰的心坎,他很想知道,上面到底刻了什么。

“一块砚台,能有什么好话?左右不过是落款姓名而已。”沈与锐狂泼冷水。

“就算是落款也有趣,上面刻了年月姓名,我们再刻一个上去,没准几百年后出土,又有后人可以窥探如今生活的一二。”

沈知澜对跨越时空的对方同样意动,立刻准备刮开来看个究竟。

砚台的上任主人很有巧思,落款部分用胶泥盖住,胶泥冷却后很坚硬,只能先泡水,等它慢慢融合。

沈与锐见兄长兴致勃勃,只能干瞪眼等候。

清水里组建冒出墨色,胶泥松动了,沈知澜用小木棍一挑,胶泥立刻脱落,露出上面的字体。

“至真初年,五月,竹.....竹,筠斋主人刻,留待后人.....”沈知澜一边辨认一边念着,谁知道沈与钰听到这个落款如遭雷劈,立刻探头过来看,“当真?”

连沈与锐也跟着伸头。

沈知澜把砚台塞他手里,让他自己看。

“哎呀轻点轻点。”沈与钰如同捧着金元宝,小心翼翼拿着,甚至还拿出手帕垫着,生怕磕了碰了。

沈知澜:?

缓缓打出问号。

难道真是什么绝世珍宝古董?不对啊,至真是先帝的年号,不到百年的东西,怎么就成古董了?

沈与钰用手帕擦干水分,再次小心辨认,确认落款后呼吸急促,双眼圆睁,一副快喘不上去的样子。

“真是古董啊?那我们可要对半劈。”

() “不是古董,胜过古董。”沈与钰郑重道,他解释道:“竹筠斋主人,是我外公的闲号,外人不知道的。”

那沈知澜懂了,他同样睁大眼:“天呐,真的?这不算巧合,什么是巧合?天呐天呐!”

他连着打了好几个转转,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沈与钰也同样开心,但他还能控制住,只是抓紧了砚台不松手。

“几十年前的旧物,被随手送到书画斋,中间不知道流通过多少次,经手了多少人,然后再在偶然的一天,被后辈发现,找到,简直像传奇话本一样。”

沈知澜这回郑重的把砚台塞到沈与钰怀里,“意义这么重大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