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话掷地有声,不仅是李家村的村民,就连外村的人也挑不出毛病,直接就散了。

“呸!人家几句话就信了,一帮傻子!”

赵氏一见,朝着散去的人群吐着口水骂道,不过被扶着王婆子的钱大兰瞪了一眼,就灰溜溜地跑回了家。

“她王婶,不好意思,都是我们家的错,还把你们家连累了!”

老太太拉着王婆子的手,衷心地说道,这王家婆媳,可交!

“阿弥陀佛!老嫂子,别客气!

这也算是跟九宝这个福星有了联系,这是沾光占便宜的事,是老婆子的荣幸!”

王婆子笑眯眯的说道,好像是得了多大的好处,领着儿媳也回家了。

九宝觉得,她在李家村最大的粉丝,不是铁柱媳妇钱大兰,而是他婆婆王婆子,还是脑残粉。

村长和儿子李天兴也告辞回家,铺子前面只剩下李家自己人,大家看向蹲在地上的李老大。

钱氏已经把他头上的血擦干净,伤口不大,连包扎都不用。

但李老大很不对劲儿,蹲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满脸的灰败,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看不见焦距,就像傻了一样。

“老大,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小六,赶紧给你大伯看看,是不是受了内伤?”

老太太看出不对劲儿,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赶紧吩咐小六。

何掌柜跟她说过,小六的医术已经能够给人治病,而且比一般的大夫医术还要高。

小六赶紧凑过去,手指按在李老大的寸关尺上,九宝也凑过去,像模像样地跟着一起检查。

大家都以为她在学小六,也没人阻止。

“奶奶,大伯没事!”

小六把过脉,一脸肯定的说道,九宝跟着点头,六哥说的的没错,大伯一切正常。

“他爹啊!你说话啊,你这是怎么了?

娘,你说老大是不是刚才被吓得丢了魂儿,要不要找个半仙儿来看看?”

钱氏叫了李老大两声,没有得到回复,立即慌了神。

“别瞎说,你以为他是没满周岁的孩子?漠北人和难民都没吓着他,能让乡亲们吓的丢了魂?”

老太太瞪了胡说八道的大儿媳一眼,钱氏立即闭嘴,但还是满脸担忧。

九宝却知道怎么回事,大伯这是受到了刺激,产生了应激障碍。

人受到比较大的精神打击后,会导致一种精神病性症状,表现出来的病状有两种,精神兴奋或者是精神抑制。

前世有一个故事,叫做范进中举,就是典型的精神兴奋,而大伯的症状正好相反,是精神压抑。

相对于范进的大喊大叫,胡言乱语,大伯的症状正好相反,沉默不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九宝很理解,打铁是大伯坚持了二十多年的理想,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大伯一定是没有偷工减料,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技术问题。

这也是让大伯最接受不了的,是导致他崩溃的原因,相当于信念崩塌。他不愿意接受自己技术不行的事实,所以只想呆在自己的世界。

找到了病因,就能对症下药,九宝看着飞来看热闹的碳头,心里有了主意。

“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老大这是对于自己的技术没了信心,陷入了梦魇,需要打醒他。

不要给我面子,抽,给我狠狠地抽!

不打不成才,抽他个五迷三道,抽他个万朵桃花开,抽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碳头得了九宝的授意,落在李老大的头上,一副老中医的样子,不过说着说着就开始自由发挥,越说越不靠谱。

不过老太太信了,大儿子对于打铁的执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定是因为这些次品的铁器,让大儿子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老太太走到儿子面前,气运丹田,胳膊抡圆了,恨恨的扇了李老大两耳光。

力道大的将李老大头上正在叭叭的碳头,甩出去三米多远。

“娘!你干嘛打我?”

李老大正陷在羞愧的情绪当中,耳边全是乡亲们的指责之声,突然脸上剧痛,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被老娘打了两个超痛的耳光,心虚地问道。

“没出息的东西,醒了?醒了就赶紧进去,把你打的那些破烂回炉,三天后乡亲们就来取了。”

老太太看着儿子,一脸的很铁不成刚,不就是打坏了几件农具,至于吗?

“娘,我不行,我的手艺可能没有练到家。”

李老大低着头,讪讪的说道,他知道,自己用料没有问题,每件铁器他都是下足了料,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的手艺不行。

“那行,既然你对你爹传给你的手艺没信心,那这个铁,咱就不打了。

这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