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什么吧?”说出这一句话的千手柱间面容近在咫尺。

祈使句, 眼角下垂,委屈得像是被雨淋湿的狗勾,可当我望入他眼底却会发现, 他的瞳孔是回缩的——那是警惕、戒备,或者处于捕猎状态的顶级掠食者的眼睛。

它在说:来点什么满足我吧, 不然,我不介意亲自来取。

俯下身的忍者用阴影将我全部笼罩在内。

我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头晕目眩。

该说什么?问题又是什么?他想要什么?

积攒的,曾被我刻意放置的问题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你觉得千手这个姓怎么样?

——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次可不能用不否认就是默认来混过去了, 所以, 你的回答呢?

很多很多碎片化的记忆像是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样落下,颤抖的睫毛再也承受不住它们的重量, 冰棱迅速化去, 圆润的水珠颤颤巍巍地滑下。

“……好。”我听到了自己被引诱的, 沙哑的,如同呓语的回答。

“好的呀。”

一个语境不明的回答,当它被重复两次后, 就变得格外不同了起来。

“嗯?”

委屈是真的,威胁也是真的,等待得到什么的千手柱间疑惑地停顿, 左眼写着: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右眼写着:甜头呢?

哇,连装都不装了, 明晃晃地讨要甜头耶。

虽说是脑子一热, 但的确经历了一些心理斗争才说出口的我晃了晃还是有些晕的脑袋。

怎么说, 看起来很不好搞的千手柱间居然这么好哄,居然真的只要一点点的甜头。

这么一想, 突然就觉得自己刚刚的回答显得有些大放送了。

就好比他只想要一颗糖, 我却把宇智波整一条街未来十年的糖果都送到他面前——不!比这还要慷慨的那种!

我小小地吸了口气, 觉着这样不行。

——最主要的是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难不成还要我解释吗?不行,太……

于是我当即试图蒙混过关。

亲一下够不够?能不能让他失忆?或者打一拳?

结合经验大胆假设,保险起见,那就先亲一口,再打一……

“桃桃,”千手柱间用力地捏住了我的肩膀,力道有些失控,露出了像是被什么大礼包砸晕的表情,迟疑地、相当不确定地,“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还在绞尽脑汁试图失忆的我哽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虚弱的否定显然没有什么用,或者就如同我熟悉他,熟悉我的、已经反应过来的千手柱间眼睛越来越亮,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直到咧开一个有些傻气的笑:“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啊!

被他笑得毛都炸起来的我:“……我走了!”

三秒后。

“……喂。”

“嗯嗯?”

“我走了。”

“嗯嗯。”

“——所以你倒是撒手啊!”

“啊呀?”

“你别以为你露出这个迷惑表情我就不知道你在装傻!够了吧?说点什么我也说了,你自已理解成什么样子也不关我事,我……”

“怎么会?如果现在我不给点回应,绝对会直接被桃桃宣判出局吧?”

“没有的事。”

“好吧好吧,桃桃什么都没说,那总得给我一点点安抚吧?一点点?”又是那种商量的,诱哄的语气。

“……”陷入两难。

“嗯?”无声催促,眼含期待。

可恶。

无声地磨了磨牙,我做出了选择。

“……你不许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力往下拉。

失控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的。

打着一触即分注意的我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个给一点甜头就能够安分的那个人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那就是他给自己限定的枷锁,为了……不吓退还没有完全松口的我。

现在,枷锁断了。

“唔……不……”舔舐,吮吸,上颚被粗糙的舌苔反复划过。

被禁锢,被封锁退路,被反客为主。

“没关系,桃桃不喜欢的话我会停下来的,只要你说停……”低哑声音越来越含糊,与耐心的言语截然相反的是愈发放肆的入侵。

“……你……混……”你倒是让我说话啊!

“真可爱。”他低声叹道,带着一股令我毛骨悚然的意味。

失控与克制相继在他身上交替出现,最后两者矛盾地揉合在一起。

头被迫仰起,后颈处,一